【谭赵】你听风在吹 Chap.3
Chap.3 酒
曲筱绡天性是个喜闹不喜静的，更是爱玩的不得了，赵启平与她在这一点上也算是合拍，两个人复合之后的日子过得也还顺遂。
樊胜美、邱滢滢、关雎尔她们肯定是懒怠跟着曲筱绡这么晚还跑去77酒吧玩乐的，安迪更是大忙人一个到这夜里都还没回到小区，曲筱绡最后自然将目光锁定在了自家男朋友赵启平身上。
说来也巧，自那日医院遇着之后，本该对酒水格外上心的赵启平竟也隐隐有了开始戒酒的趋势，倒是不知道是看到谭宗明那一袋子的药害怕了，还是觉得自己上了年纪不能再肆意挥霍自己的身体了。
不对，赵启平还不算上了年纪的，都说男人三十正是大好时光，赵启平觉得自己应该是更懂得保养身体了才对。
但是他还是跟着曲筱绡去了，海市本就是个灯红酒绿的城市，此刻更添一份夜色的淫靡与绮丽，酒吧门口光影摇落影影绰绰的灯光像是泼墨画，五颜六色的斑斓色调都汇聚在一起，杂乱无章的美感攫人眼球。
临进入77酒吧之前，赵启平往依然车水马龙的马路上看一眼，一道亮丽的鲜红色的影子宛若一支利箭快速地从他的眼前跃过，虽说开红色汽车的人很多，但是赵启平绝对忘不掉害得自己要赔偿巨额费用的红色汽车。他应该没有看错，方才如风一般逝掠过他眼际的那辆红色汽车，应该是谭宗明被拉去修理厂修理的法拉利。
“走吧走吧，看什么呢？”曲筱绡亲昵地挽上赵启平的胳膊，灵动快活的声音拉回了他有些飘远在这夜里的神思。赵启平回过神来给身旁小巧的女人一个温柔的微笑，便也进了77酒吧的大门。
他想着，77酒吧并不是海市很上档次的酒吧，如果是谭宗明这样的大腕，恐怕也不愿意到这地方寻欢作乐才是……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赵启平便将脑海中一晃而过的债主的脸抛去到了九霄云外。
耳旁是嘈杂的重金属音乐，昏沉的灯光中穿梭着漂亮的霓虹，纷乱无章的光点跃动在这舞池中扭动的红男绿女的身上，每个人的面容都看不清楚，每个人的面容都是模糊的轮廓，只有一份放肆玩乐的心是相同的。
曲筱绡早已混入了跳舞的人群之中，看不见身在何处，赵启平简单地找了个空座坐下，要了杯龙舌兰日出，红色与黄色两个格外鲜明的颜色在透明杯底堆叠，柳橙汁与红石榴糖浆完美嵌合在一起，乍一眼看去倒像是夕阳余晖的颜色，便足够引人注意。
赵启平小小地抿了一口，尽管77酒吧里酒的种类各种各样，他也来过不少次数，往日也是喝得淋漓尽致，宿醉也曾有过，头疼的难受还在身体里，他不预备体尝第二次。
于是他看见曲筱绡叫他上去，他也就乖乖地跟着上去了，在热辣的舞池里，在刺激的音乐里，在交错的光影里，搂着他的女朋友的纤腰与她共舞，无论是表达爱语的言辞抑或是传递爱意的眼神，赵启平一个都未曾吝啬过，全部给了曲筱绡，毫无保留。
赵启平在回忆77酒吧这段往事的时候，下笔很是艰涩。他将这段文字删删改改，跳跃的方正字体进进出出来回梭巡，赵启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踌躇过。他并不知道要如何写他和曲筱绡的往事，尽管这并不是这个故事里重要的环节，他只能尽可能将这写的风轻云淡，写得如若未存。
但哪怕如此，曲筱绡这个人也是真的存在过的，也是进入过他生命中的。赵启平可以在文字上消抹她的存在，却无法抹杀曲筱绡进入过自己生命的证据。多么悲哀又多么现实，无怪乎人们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于是赵启平继续按着冰冷的键盘，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在一片纯白的回复框里打出了这么一行话。
于嘈杂扰耳的音乐之中，赵启平只听得见曲筱绡附在自己耳边的俏声笑语，手掌之中熨帖的柔软腰肢有着热火的温度，大概是酒精促使，也大概是真的有些情迷意乱，赵启平落下一吻映在曲筱绡的唇瓣上，怀中的小女人身躯微微一软，险些化作一滩春水融化在他有力的臂弯之中。
这段文字赵启平打的很艰难，他的心里极不好受，一半拉扯的疼痛一般刀割的疼痛，混合在一起就是铺天盖地的剧痛，快要把他淹没。赵启平的指尖冰冷，他出乎意料地冷静，平淡地叙述了那段他曾和曲筱绡如胶似漆，耳鬓厮磨的日子。
因为他能够知道，彼时好容易堆砌起来的看似坚固的堡垒，不多时便要一点点，一寸寸地被蚕食瓦解，最后而至崩溃。
然而这一切，赵启平都是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这座堡垒凋敝，可他却陌生冷淡如路人，只是静默而立，静默看着，未有动作。
赵启平从舞池之中回来，脸上有些蒸腾的热气，显得喝醉酒般的醺醺然。曲筱绡还在万人之中舞动，她的身体里像是有一辈子也耗不光的热情与活力，诚然，赵启平没这么好的精力与耐力。饮下一口龙舌兰日出，冰凉的感觉微微荡漾在口腔之中，赵启平有些口干舌燥，纯粹将之当做了白水来解渴。
突兀的横过来的那截小臂健壮有力，肌肉匀称线条流畅，怎么看都怎么赏心悦目，手指里还夹着一板解酒药。
赵启平的目光之中带着感激去看递给他解酒药的人，映入眼帘的却是谭宗明的脸，他愣了愣，接过解酒药的手指在半空中尴尬地凝滞了一下，没来得及接。
脱去了西装的谭宗明穿着宽松帅气的黑色休闲装，隐匿在凌乱灯光之中的他的脸不甚清晰，遥遥看去只有一个轮廓，倒像是年轻的帅小伙似的。谭宗明的头发也不似白日里梳弄得油光发亮，而是任起柔软地垂落下几绺发丝在额前，或许是这激烈狂野的音乐产生了化学反应，这样的谭宗明让赵启平觉得，他不再遥远，恍惚之中竟觉得自己就像是与他早早相识了。
谭宗明扬了扬眉，笑道：“巧啊。”
真是够巧的……赵启平暗暗地想着，心知自己在77酒吧门口看到那辆法拉利就该想到没什么好事，现在自己这醉酒狂乱的模样还被谭宗明看见了，真是没脸见人了。赵启平含糊地搪塞了一句“是巧啊”，便打着哈哈也悻悻地接过了他手中的解酒药，却没忙着去吞。
谭宗明在酒吧这种地方竟然只拿了一杯柠檬水，零散的冰块堆叠在透明的玻璃杯里，随着他的动作轻轻交换位置，细微的声音没人听得见。他见赵启平不吃药，又问他：“怕这药有问题？”
摇了摇头，赵启平解释着：“我没醉。”
谭宗明看着他笑，他擅长抿嘴一笑，殊不知这弧度不太大的笑容放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有着不同味道的撩人意义。抬起手浅饮了一口柠檬水，谭宗明道：“喝醉的人往往都会说自己没醉。”
“那也还没要醉到酒后乱性的程度。”赵启平喝下杯中最后一口酒液，讪讪地答着。
被面前坐着的男人的玩笑话逗笑了，谭宗明耐下性子来问他：“你这是准备酒后乱性谁？”
赵启平没好气地睃一眼黑暗光影交织之中立着的谭宗明，答他：“反正不是你。”
忽地沉默就挤进了两个人之间，填满了空气，谁都没说话。赵启平不去看谭宗明了，只是看着自己杯中那几个快要融化的冰块出神。静默良久之后，谭宗明失笑而回他：“你也没这个能耐吧？”
赵启平正欲开口反驳他，那厢曲筱绡正踩着高跟鞋走下舞池朝着自己过来，便将未曾出口的笑言吞回了肚子里，随意指了指她过来的方向示意谭宗明。
轩眉微挑，谭宗明的视线也追逐到了曲筱绡的身上，问他：“女朋友？”
曲筱绡顺其自然地倚在赵启平身上，俊男美女，这还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谭宗明抬手又灌了一口水，咬碎了一个小小的冰碴子，没有先说话。
被夹在中间的赵启平微微怔了半晌，才发觉原来这两个人都等着自己这个中间人来先挑起话题，便也认了栽，引着他二人相互认识了。
谭宗明一直带着友好又客气的笑容，只是看上去有那么些客套和疏离了。
很久很久之后的赵启平才猛然惊觉，原来那一日在77酒吧的谭宗明的笑容，与他当初第一次遇到自己时候的那个笑容还是多了一些什么的，比如陌生。他对初次见面的曲筱绡有绝对的陌生，却对于初次见面的自己有一分早已相识的熟稔。
曲筱绡不认生，她也听安迪说过谭宗明的大名，这位距离自己的生活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背景人士一朝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多少有些不真实感。曲筱绡的笑容哪怕是在这么长时间的舞动之后也未见丝毫破绽，完美无瑕，第一句话便是：“你是安迪的顶头上司吧？”
微微惊诧，谭宗明问她怎么认识的安迪。
曲筱绡用吸管搅弄着她杯中新叫的长岛冰茶，笑嘻嘻地说道：“安迪是我邻居呀！她当初形容你说是一个肥胖的中年人，我以为真的是那些电视上那种模样呢，哈哈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呢。”
谭宗明又默默咬碎了一个冰碴子，好在自己牙不错。
“你的女朋友很幽默，也很可爱。”不知为何，赵启平听谭宗明夸奖曲筱绡的话总听出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就连他的笑容都好像变得有那么点狰狞了。
大概自己真的喝醉了，赵启平抬手按揉了一下太阳穴，默默干吞下了刚刚接过的解酒药，嘴上淡淡地跟了一句：“你别夸她，等会尾巴翘上天了。”
小鸟依人的女孩子撒着娇，高大帅气的男人温柔地抚摸了她的发顶，谭宗明觉得自己就像黑夜里一个硕大的一百八十瓦的电灯泡，刺目又碍眼，搁谁谁厌恶。
可他就是不走！谭宗明默默咀嚼着嘴里的冰块，吃出了一股酸溜溜的柠檬味道，然后一个不剩地全都吞了下去，目光倒是一直梭巡游弋在这面前大秀恩爱的小情侣身上。
真是，跟谁谁没谈过恋爱似的，用得着这样难分难舍郎情妾意的吗？
嚼碎最后一个冰块的谭宗明的笑意依然无懈可击，曲筱绡像块黏黏腻腻的狗皮膏药终于愿意稍稍离开赵启平的身侧，只觉得谭宗明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你们……很早认识了吗？”她压不住心头的疑窦，问道。
“当然。”谭宗明的微笑更扩大了一个弧度，端着杯子笑得端正有礼，文质彬彬，并且强调道，“我们的关系还很……不一般。”
是这样吗？赵启平朝天翻了一个白眼，自顾自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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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赵医生和曲筱绡那段文字，你们不要打我，真的。
你们要想，届时欢乐颂开播，你们还是要重新看一遍我写的这段亲热戏，而且视觉冲突肯定比我这文字要更加刺激和膈应，大家说不定都会敲碎屏幕恨不得撕碎曲筱绡。
最重要的，他们的亲热戏还不止这一段。【手动微笑
这篇文应该可以叫做谭·一见钟情·持之以恒·总裁·债主·宗明&赵·自以为是直男·持之以恒·劳动人民·欠债人·启平的你来我往的，没羞没臊的，大龄男青年的恋爱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