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赵】你听风在吹 Cha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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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7 家

到底赵启平那一下摔得也不很重,再加之他平日里也有经常锻炼身体,体质还是不错的,恢复得状况也很良好,因而渐渐来探视他的人也少了许多,倒是曲筱绡和谭宗明,两个人像是把这当家里似的,每天总要来那么一会儿,不来还不痛快了。

在自己就职的医院了躺了那么十天半个月的,赵启平那猪蹄似的腿渐渐也拆了绷带和石膏,尽管扭伤的部位还是有些红肿,但看上去可比被抬进医院的时候好多了。

到底他还是坐上了谭宗明的车,在那人的盛情邀请之下。

并不是那辆浮夸的和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的红色法拉利,这辆黑色的玛莎拉蒂乍看起来还是十分沉稳的,倒是挺衬得起谭宗明的气质。

推辞了几次,没推掉,赵启平认了栽,由着谭宗明好心好意地送他回家将养。

这一日曲筱绡本来也是要来的,正欲像个胡乱的理由搪塞上司,谁料突如其来的一档重要工作就这么直接砸在了她的头上。彼时曲筱绡正坐在梳妆镜前仔仔细细地画口红,接完这个电话,手中那一支价格不菲的口红膏体就被她硬生生折断摔在梳妆台上。

不过赵启平是个善解人意又通情达理的男友,在接到曲筱绡嘟囔着嘴十分委屈地报备今天的坏事时候,还是格外温柔地含着笑意对她说:“工作重要。”以及在曲筱绡提过了那支报废的口红之后,赵启平二话没说就承诺再送她一支。

那厢曲筱绡一边隔着电话送飞吻一边开开心心做工作去了,这边赵启平也回了她一个格外亲昵的飞吻,挂断了电话。

谭宗明懒懒地操控着方向盘,行驶在海市宽阔的道路上,透过后视镜窥探得到那人与自己女友煲电话粥时眉眼上跃上的细小温情,谭宗明抿了抿唇,有什么话在心底肆无忌惮地撞击,蹦跳,他却依然一字未言。

说来也巧,自那日赵启平有些别扭地收下了谭宗明送的胭脂红满天星之后,他也不知怎的,竟然还找了个挺漂亮的玻璃花瓶把花束养了起来。自己也还是第二日偶然瞥到桌上才发现的。谭宗明的心情这几日一直挺好,谈成了一个大合约还不是要紧,要紧的是另外一种心情。

因而,谭宗明的嘴角小小地翘了一下。

赵启平坐着的靠近右手边的座位,斜视过去刚好望见谭宗明微微上扬的嘴角,心道不知这人是想起什么了,竟还有这样的笑容。

谭宗明给赵启平的印象逐渐地也从暴发户改变了,尤其是那一日他捧着那一束胭脂红满天星递到自己面前的时候,透明纯洁的阳光跳跃在花蕾上,也同样跳跃在他的指尖、脸庞。

谭宗明脸部的轮廓与线条本该是硬朗英挺的,因着他本人也给人一种雷厉风行不可一世的印象。然则那一天柔和的阳光就这样轻轻柔柔将之包裹了起来,一切模糊而不晰的影像都变作了真实存在可以触碰的真实,赵启平有些恍然。

他的手里捧着那个玻璃花瓶,里头的胭脂红满天星开得格外艳烈,小朵小朵的花蕾密密匝匝地堆叠在赵启平的眼底,满目胭脂色的光泽,透过车玻璃的反射映照出一道道光影晕染。

谭宗明隔着镜面看他,微笑道:“你喜欢这花?”

赵启平把自己停驻在满天星上的目光收了回来,望向快速移动的窗外。海市热闹繁华的街道,道路上车水马龙,街道上更是熙熙攘攘,谭宗明的玛莎拉蒂好像并没有这么起眼。赵启平努了努嘴,反驳道:“我只是在感叹我养花的技术真是好极了而已。”

无奈地摇了摇头,谭宗明打转方向盘,朝着赵启平所在的小区驶去。

本以为他与曲筱绡可能已经到了可以同居的地步,后来有意无意地向着安迪一打听,方知道曲筱绡还住在欢乐颂小区,谭宗明那颗心也算稍稍落了地。

安迪是个聪明的女人,他们两个人的交情也很深,谭宗明诸多小细节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当时听安迪说完这番话,谭宗明微微松口气的模样一下子被她那双敏锐的美目捕捉到。只不过安迪一贯看破不说破,哪管拿谭宗明开涮也别有一番意趣。

一向都格外细致的谭宗明当时竟还真的没有发觉安迪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赵启平所住的小区景观典雅,绿化极多,格外安静清幽的样子,倒还挺适合休养生息,好好养身体的。和保安斗智斗勇经过了几番盘问,谭宗明的玛莎拉蒂终于开到了赵启平的单元楼下。

赵启平在医院住着的日子倒不多,春夏交际的季节里衣物也不厚重,轻轻便便地装了一个包,谭宗明抬手拎了拎,倒是没什么分量的,就拉开了后座车门。

在医院住的久了还真甚是想念自家那张柔软的床,赵启平此时此刻却只能搂着那只有些分量的玻璃花瓶,小心翼翼地翘着他的伤腿,一点一点从软皮座位上挪移出来身子。

谭宗明就站在阳光底下,光线被他宽厚的后背挡住了,掉在赵启平柔软发丝上的就变成了星星点点的光晕。他看着赵启平翘着那只依旧红肿的伤腿从车里出来,半天都才挪出来一只脚。赵启平不急,谭宗明看得却急,做生意的人对时间最为敏感,丝毫不愿拖沓分秒。

眼见着他一时半会也挪不出来,谭宗明一把将那只装了衣物的包背在身上,西装三件套衬着一直比较时尚的双肩包,遛弯的老大爷回来估计都要看上几眼,太惹眼。

赵启平一个大男人,被谭宗明一个大男人,以横抱的姿势从车里弄出来的时候,内心是懵逼且崩溃的。

谭宗明一手搂着赵启平的腰背,一手绕在他的膝盖下,轻轻松松就把这一米八多的男人抱出了车,身子轻轻一歪车门别上,谭宗明抬了抬下巴示意道:“钥匙在口袋里。”

哪怕此刻赵启平还处在懵逼状态,也知道谭宗明要他拿钥匙锁车。有些不情愿地吸了吸鼻子,赵启平修长的手指从谭宗明的上衣口袋里拎出那串钥匙,按上了车锁。玛莎拉蒂轻快地叫了一声,锃亮的黑漆反衬出二人一个模糊的影子,金灿的阳光洒落一片光辉,镀染得整辆车都是金光闪闪,很是吸睛。

赵启平看上去身量高大,但抱在手里谭宗明只觉得骨头硌人,没多少重量。赵启平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太好意思,侧开了头静静地望着墙壁上一张一张的小广告、办证、钟点工等等消息,一言不发。

谭宗明离他极其近,那透红的耳尖在他面前一晃而过,他笑着开口:“赵医生,你有点轻啊,要不要多喝点骨头汤啊、肥肉之类的补补啊?”说着,他还刻意炫技似的,把赵启平掂了掂,那人横过来一双怒不可遏的眼只瞪着谭宗明,咬牙切齿却又隐忍不发的模样,谭宗明心里笑开了花,想着平常利嘴不饶人的赵启平,原来还有这般可爱的模样。

赵启平的怀里还搂着那一玻璃花瓶,花瓶里的满天星红得刺眼,就在赵启平的眼皮底下,他心中惶惶而又尴尬,无措却又紧张,只觉得耳尖发热发烫,从未有过的高温烧灼到他的心里。他又觉得,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谭宗明肯定是看见了,指不定还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己呢。

轻轻松松地走到了赵启平的家门口,怀里抱着的男人摸出衣兜里的钥匙,防盗门“啪”得一下打开,映入谭宗明眼帘的一副巨大的横亘了整个墙壁的山水画。

意境清雅,画意潇洒,更有一份落拓疏狂意味,粗粗一看便叫人有一种“一蓑烟雨任平生”的恣意狷狂。

将伤员赵启平放在沙发上,谭宗明的目光依旧被那副巨大的山水画吸引,叹道:“没想到赵医生你喜欢的这种画?”

赵启平没理他,把手中的玻璃花瓶放到了茶几上,伸手捞过一只洗干净的苹果啃了,便嚼便冲着谭宗明扬了扬眉,一脸得意骄傲的小模样。

赵启平的家并不很大——这是谭宗明在对比了自己家之后得出的结论。但是陈设够简约,装潢也很时尚,颜色虽然都并不是格外突出的色调,单独拎出来定不会觉得好看,但偏偏这样融合在了赵启平的家中,就显得格外融洽,就好似这些颜色天生就该这样搭配似的。

谭宗明抱臂似个看房人一般走了几圈,最后又回到了山水画前,点点头赞道:“果真不错,如赵医生你本人一样,有诸多秘密。”

赵启平咬掉最后一口苹果果肉,终于舍得开口回答谭宗明的话:“真是多谢谭总……夸奖。”

这话听着倒是并无阴阳怪气,反倒格外真诚似的,兴许赵启平对别人对自己房子的认同十分在意吧?谭宗明心想自己这个马屁到底拍对了。

这时候赵启平从沙发上颤巍巍地站起来,一蹦一蹦地拎着那只双肩包往自家卧室的方向跳去,那样子,如果现在不是早晨而是晚上,恐怕会叫人觉得毛骨悚然。谭宗明见他一蹦一跳地朝着自己过来,不知道赵启平这又是要整什么幺蛾子,那心里一个趔趄又一个咯噔,忙冲过去,那着急的模样,就好像生怕他半道中跌死在自己家里似的。

“你你你,你做什么去?”急了的时候,话都有些说不溜了。

赵启平似笑非笑地看着谭宗明,一字一句道:“舌头捋直了再讲话。”

“哦。”谭宗明点点头应了,接着又问,“你干什么去?”

“这不是显而易见,放衣服去啊。”赵启平颇为无奈地看一眼谭宗明,那人眼中还未褪去的惊惶与紧张倒是依旧明晰,他别开了视线不与谭宗明对视,看向了厨房的方向,“你别一惊一乍的,没病都给你吓出病来了。”

谭宗明睃一眼赵启平不自然地翘起来的伤腿,说:“这不是病吗?”

“这是伤。”赵启平字字句句咬牙切齿地从唇缝之中字正腔圆地吐出来,“不是病。”

谭宗明那厢忽然笑了起来,眼眉上都跳跃着喜悦的颜色,他的眼本就叫人觉得着迷,此刻更是荡漾着柔和的温暖气息,赵启平心中惴惴不安,就连忙着移开视线的举动都显得这么刻意而笨拙。

赵启平不禁想,是不是当初的自己在面对谭宗明的那一眼时候,就多少有些心照不宣,有些摇动了本心了?

他如今已不太清楚,很多往事他都只记得一个浅显大概的影子,却不记得故事的全过程,囫囵吞枣地讲出来也缺少了一些本真意味。

但是赵启平觉得自己是记得的,记得谭宗明眼睛里阳光的气息,记得他嘴角弯起的完美而动人的弧度,记得他抱住自己时候那双温暖有力的手臂。

也该记得,原来自己是这样的,这样的喜欢着他。

该去见他。

打下最后一个字眼的赵启平想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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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被我写的太墨迹了,就稍微拉动了一下进度条。

就默认在那十天半个月的日子里他们一来二往关系渐渐熟络了,没之前那么生疏,也算半个朋友。

谭总表示,掰弯赵医生的前路漫漫,做人好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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