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和院长婚后的三十天 Day26/Day27

快完结了。




Day26

小李警官在进行了强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向凌大院长提出了一个不得了的请求。彼时凌远正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喝着热咖啡看着时事新闻报纸,李熏然刚说完这个请求,凌远就十分不给面子的直接把咖啡喷出来弄脏了报纸。

李熏然瞪着一双怒气冲冲的鹿眼望着凌远,恨不能把他像是报纸一样撕碎了。

当然只是想想就够了,不可付诸行动,人民警察并不能知法犯法。不过凌远未免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吧,别以为我没看见你那个想忍住还是没忍住的笑!你以为遮在报纸后面我就看不见了吗?我又不瞎!

“咳咳。”凌远装腔作势地咳嗽一声转移自己的尴尬,仰头无辜地望向李熏然,问他,“你想学什么啊?我们要不然先从荷包蛋做起好不好呀?”

语气和蔼,言辞亲切,简直像是长辈照拂晚辈的态度。

“凌远!”李熏然斥道,“你别以为我不会做荷包蛋!你不要羞辱我!”

凌远无辜地耸耸肩膀,一脸的无可奈何,又嘀咕起来:“也不知道谁烧了个荷包蛋,一半蛋壳一半没熟的……”

李熏然被揭了老底,顿时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他的喉结滚了滚,口水上下翻覆了几遭,还是被咽了下去,一句话也没说。

凌远便继续循循善诱:“那若是不做荷包蛋,要不要我们试试看煮泡面?”

李熏然很切实际的丢给凌远两个硕大的白眼,实打实地敲在他的脑门上。

坐在一旁看戏的小狮子把脑袋耷拉在乖乖的泰迪熊的肚子上,泰迪熊仰着肚子倒在沙发上,似乎正在呼呼大睡。

凌远继续为他的小祖宗让步:“煮饺子?”

李熏然的脸往下一拉。

“那……蒸包子?”

李熏然的脸黑得宛若包公再世。

凌远再也想不出什么简单方便的菜色了,他望着李熏然这张黑压压的脸,真真和墨水往上一泼似的,黑黢黢的好不吓人。饶是从来从容不迫的凌大院长,也没瞧见过李熏然这样的脸,还单单只是因为自己看低了他的做菜水平。

……李熏然的做菜水平是真的不敢恭维啊。无论是快炸了半个厨房的番茄炒蛋也好,还是那干脆就加了胡椒粉的蔬菜沙拉也罢,凌远不让他进厨房是真的有原因的。他可不是谭宗明,炸厨房这种说来就来的事情就好像眨眨眼这么轻松。

凌远终于认栽:“那你到底想怎样呢?”

李熏然的脸这才恢复了人色,笑容满面地从背后拿出一本厚厚的菜谱来,往凌远面前一递。凌远低头看一眼,这封面上的菜肴倒是看的真让人垂涎欲滴的,不过看着摆盘卖相,估计也不是个简单活计。

凌远便再定睛一看,沉默了下来。

御用宫廷菜肴菜谱……?御用?宫廷?Excuse me?李熏然你这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啊,还不会做荷包蛋的人这就要准备做宫廷菜肴了?!

凌远难得没有接话,而是翻看着菜谱内页,无边的沉默包裹了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李熏然的额角滴下来一滴汗。

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做错事了?凌远会不会觉得我这是异想天开,翅膀还没有长硬就想飞了?

不得不说小李警官猜测凌大院长的内心的时候,还是一打一个准,完美copy了凌远内心的所思所想,只不过copy归copy,他还是要兀自安慰一下自己的,比如——

这有什么,这可是凌远啊!我们家凌远无所不能,这种菜对他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

我这么努力学习,天赋异禀的人一定会做出很好吃的菜的!到时候启平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

但是我们常常都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凌远的回答是这样的——

“熏然,这菜谱里的菜我一道都不会做。”

李熏然脑海中构造出来的完美世界,就这么因为凌远的一句话,完美崩塌,片甲不留。

 

 

Day 27

婚礼的请柬到底还是要发出去的,印了多少就发了多少,两个人忙了一晚上全都手写完成了。李熏然当时望着厚厚一沓的请柬还颇为自豪的表示要发朋友圈嘚瑟,还是被凌远拦了下来,他说这算是给大家的一个秘密。

当然,这也算是一个给李熏然的秘密。

黄昏的时候下了一场雨,天空满目绚丽地下着雨,没有铅灰色厚重的云块,也没有阴霾堆砌而成的天幕,仿佛就只是火烧云被撕开了一块,一滴一滴的水就这样落下来。

这场雨下得也没有多久,从开始到结束,统共也不过十分钟而已。

十分钟之前,凌夫人气势汹汹地敲开门,凌欢拦都拦不住。

十分钟之后,凌夫人同样风风火火地离开,跟着凌欢满脸的泪痕也无济于事。

凌远从窗台望过去,被撕成无数碎片的粉色贺卡狼狈地躺在地板上,天花板上吊着的灯垂下来,孤独的光影落满了满地纸屑。

精致而闪光的小狮子,不知道掉到了什么地方。或许钻进了什么布满尘埃的地方,等到很久之后大扫除搬开了这些家具,才会找到吧。届时,或许它已经完全褪色,生锈,再也没有原本的模样。

毕竟人都是要老去的,谁的人生都会褪色生锈。

凌远确实说过不在乎,但也决计不是一点都不在乎。没有人会不希望自己的爱情得到父母的祝福,只可惜如今母亲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以及每每发狂疯癫似的撒泼,只叫他觉得越来越无法承受,无比头疼。

李熏然下班回来的时候入目第一眼便是这一地狼藉,而同样的,此时此刻静谧的气氛里,说什么都不如沉默,都不如缄口不言。他在玄关换了鞋,再把手里的包放下,接着才蹲下身来用指尖捻着地上的碎片,一片又一片地一张张捡起来。

他这才发现,原来这张请柬上的字都是凌远写的。

李熏然也同样发现,他似乎也是找不到那只小狮子了。

凌远的背影影影绰绰在白色轻柔的窗帘之后,天际一抹红橙色耀眼出醉人的色泽,凌远的指间袅袅娜娜地燃着几缕轻烟,模糊了凌远深刻的侧脸。

李熏然走过去,到窗台,拿了一支烟出来,擦开火机点亮,深深吸了一口。

这牌子的烟李熏然是从来没有抽过的,因而还是被呛到了,一张脸呛得发红,凌远无奈地拿开了他还衔在嘴里的烟,生怕他被烟灰呛着。

“你啊。”凌远摇摇头,“本来就不会抽烟,逞什么能。”

李熏然不以为意地瞥一眼被凌远摁灭在烟灰缸里的刚刚擦亮的那支烟,淡淡地说着:“看你心情不好,陪陪你而已。”

“我哪里就不开心了?”凌远反问他。

李熏然伸出手指戳了戳凌远的额头,一本正经地回答:“喏,这里。就写着‘我不开心’四个大字了,你以为本警官会看不出来吗?”

凌远微笑着把指间夹着的那根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目光投落到窗外,黄昏的光芒正在一点点敛尽,丝毫没有之前落雨的气息。然而黑暗即将吞噬一切,或许该有星子,或许也有月光笼罩大地,那么明天,大抵会是一个好天气。

李熏然撑着下巴望着窗外星火点点的城市,新市的夜景总是这么排的上号,否则也不会有人专门爬摩天大楼的顶楼就为将此一揽眼底。

鳞次栉比的建筑上攀爬着火苗一般绚丽的光点,高大的LED屏幕上依旧不知疲倦地播放着新颖的广告片,地灯霓虹缤纷七彩,交织构建成一幅绚烂的画卷。

今日的辉光尚且是今日的,尽管明日与今日的辉光或可一成不变,但是明日终归是明日,终归是新的一天。

人们都在期待明日的过程中度过今日,也在回望昨日的过程中度过今日,因而无论如何,每过一日,便就是更替到明日,那么,便一定是崭新的一天。

总是有人期待着明日的,而明日也总是会到来的。

李熏然说:“难过的时候可以抽烟,可以喝酒,也可以告诉我。”

他又说:“反正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是知道的。”

因为你是凌远,我是李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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