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陈】世间最悲伤的故事 01

世间最悲伤的故事

CP:庄恕×陈亦度

文/柳逐卿

Warning:未曾拜读原著,因而是主观意识的解读人物,所以OOC,大写的OOC。

私设如山,若是他们相遇在彼此都未曾辉煌的年少?

一个简单的故事。

 

 

01. 这些都是这个故事最后的一些画面了

陈亦度只记得他和庄恕在这个城市的第一次相遇,那是他潜意识里认为的初遇。

许多年前这座城市还没能划分得上什么一线二线三线的,陈亦度以往也常常与同僚们开玩笑,说踩着自行车两三小时就能将之绕遍了。大家也纷纷笑着附和他,说着什么出去吃顿饭的功夫也能遇到两三个熟人。

所以他和庄恕的再遇就显得那样顺理成章。

说来也有些逗趣,往往话本、电视剧或是小说中的场景,主角们的戏份往往都应该在某个特定完美的境况之下——不过在往时这尚未开发起来的小城里,也没能追求什么完美不完美了。

于是他们就在洗头店里碰了面。

陈亦度的脑袋上裹着厚厚的毛巾,刚洗过的头发还能从毛巾的缝隙里钻出点水珠来;庄恕刚刚开始被摆弄头发,整个头顶都是一片雪白弥漫,还不忘将他的鬓角也勾画一笔。

两个人都有点可笑,还是陈亦度没忍住先“噗嗤”一声出了声。包括正在帮庄恕洗头的小哥在内,都不知道这位看上去格外温和的男人在发什么笑。

三伏天的大正午,太阳恨不能烤穿地面,如有好事者拿个生鸡蛋打在地面上,或许五分钟之后他能收获一个纯天然的荷包蛋。

正是这样炽热又叫人心烦意乱的天气,洗头店里的空调机子看上去就有些问题,伴随着噪音呼呼传递着冷气,偏偏不知道谁的审美这样奇葩,一首山歌兜兜转转单曲了十分钟有余。

遇见在这样一个天气,又是这样一个只有两个客人的洗发店里,可称不上是浪漫。

恰巧陈亦度就坐在庄恕的左侧,他的余光自然不可遏制地慢吞吞撇过去,只见这人修长的手指按动着按键,目不转睛地打着游戏,任凭洗发小哥对他的头发进行吹拉弹唱四部曲。

庄恕在被自己的洗头小哥毫不留情地扯回脑袋之前才看清楚陈亦度在打俄罗斯方块。

俄罗斯方块有个什么劲?现在的人都时兴玩贪吃蛇!说罢,这边也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开始操纵屏幕里的小蛇吃起了东西。

陈亦度的目光果不其然被吸引了。

贪吃蛇有什么劲!这么老土!现在的人都时兴玩俄罗斯方块!

两位无辜的洗头小哥并不知道这两位看上去谁都不认识谁的客人在暗暗较什么劲。

 

这个城市虽然尚未开发,但是你还别说,机场这种时髦的东西倒是有的,不过只有一个,也无法和首都什么的媲美,能够撑撑场面还是不错的。

庄恕与陈亦度的初遇就发生在这简陋的机场。

彼时他落地回国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陈亦度飞机延误坐在候机大厅里啃着方便面吃。

当然了,当时认真享受方便面的陈亦度决计不会想起来,自己拿着方便面桶去靠近精品店旁边的垃圾桶丢垃圾的时候,那个有点局促地站在路中央的男人,正是庄恕。

后来庄恕也发现,精品店虽然说是精品店,但到底便宜没好货,一分价钱一分货,他千挑万选买的这一支看上去平平实则也就是平平的笔,真的平平。

这平平也包括在填写病历的时候,这支钢笔忽然猝不及防地喷了自己一头一脸的墨水。

当时在场的包括看诊的病人,以及走道上匆匆忙忙的小护士,都看见了这位新上任的医师狼狈奔去洗手间的糗样。

小护士还忍不住猜想,是不是打外国来的医师都有与众不同的爱好,比如这位庄医师就喜欢养章鱼当做宠物。

 

陈亦度先吹完了头发,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俗话说洗完头仿佛重新做人,此时此刻他亦能感受到老旧空调的冷风吹拂过他的发根,每一根都是凉飕飕的。

洗头店外两三步有个卖冰棍的点儿,小推车里厚棉被盖着的冰柜,里头花花绿绿包装纸的冰棒,挑一支看上去最简单的,一块钱一支的盐水棒冰,丝丝凉透的触感夹带着甜与咸奇妙的滋味充斥在口腔里,尽管顶头太阳似如熔炉恨不能把人烤成卤肉,但不得不感叹小时候的味道仍旧如是。

庄恕也跟着挤过来,和自己一样东挑西选,却又好像犯了选择恐惧症似的,总是不满意,直把那小贩都折腾得有些毛了。陈亦度往冰柜里觑了一眼,随手就捞起一支盐水地丢给庄恕,抛给他一个“信我没错”的眼神。

给了小贩一枚被捂得温热的硬币,三两下扯开包装袋,与具象化的透明热浪相比拟却还是败下阵来的就是冰棒上丝丝的凉气。

庄恕对陈亦度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见过你。

格外地开门见山,也毫无别的辞藻来堆砌当做借口,庄恕直来直往的习惯仍旧未改。但是他们俩目前在陈亦度的认知里还只能算是共在一个洗头店洗头的陌生人而已。

当时他们俩一人衔着一支盐水棒冰,行走在三伏天最热最毒的日头底下,脚底都似乎要被柏油马路烫出一层水泡,多停留一秒也不愿意。

“至少我没见过你。”陈亦度坦白地回答他,“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你不能因为我忍不住嘲笑你就记恨。”

他说得有道理。庄恕咬碎了半透明的冰棒想着,可是自己并没有记恨他。

庄恕的眉毛向上挑了挑,奈何陈亦度此时慢吞吞地跟在他的身后,丝毫不畏热似的。

他说:“我一个星期前在机场见过你。”

不必询问是哪个机场,因为这个城市放眼望去也不过这么一个小小的机场,延误都不算是大事。

庄恕这么一说,陈亦度也就很快想起来了。

他的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轻快地迈开步子追到庄恕的身边,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站在路中间莫名其妙就开始整理领带的人啊。”

以这样的方式被人记住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庄恕面上还是带着不愠不火的笑容,三四分客气的力道都刚刚好,生疏却不虚伪,客套而不过分。无怪乎小护士们总会在午休时间三五成群地趴在护士站里,两三句地议论起这个新来的医师,总说他的笑容掠人魂魄,迷人却又只能到迷人的程度,万不会着迷。

真是个神奇的形容,当时过路听见这些女孩子们的对话时候,庄恕本人都有些发愣。

庄恕回答他:“你就是那个穿着西装吃泡面的人啊。”

被人这样接了回答,陈亦度脸上有些挂不住,嚼碎了半透明的冰棍,把目光掠视到别处。

看样子两个人都没有给对方留下一个完美圆满的印象来。

 

而后是无尽的沉默,你前我后的行进,两个人似乎都不知道要压马路压到何处去,剩下能够为伴的左不过偶有汽车驶过刮起一阵阵更为灼热的热风扑打在脸颊上。

庄恕的脚步最后停在一间书店的透明玻璃门之前,门把上还挂着“营业中”字样的吊牌,里头的人不多,穿梭而过的差不多就是在放暑假的学生。

他问陈亦度:“要一起吗?”

他指一起去书店里转悠转悠,眼底还跳跃着些兴奋的光点。

一个脑袋就从自己的身子后面探出来,陈亦度的目光带有探索性地在视野所能及的地方扫荡,就连周边的建筑或是这条路上的特点,也按在了大脑里。

然后他礼貌地笑了一下,回答:“不了。”

说时迟那时快,跑得比谁都快,好像庄恕会从后头追上来揪着他就是一顿胖揍似的。

其实哪会呢,明明两个人根本就是连交换姓名这样最简单的步骤都没有进行过,只不过在一个洗头店里洗了头,买了一个小贩的盐水棒冰,你前脚走,我后脚跟,一前一后不知怎的才到了这里。

陈亦度才想起自己应该告辞了才对。

他想起飞机上自己翻阅过的用来打发时间才看的文学杂志,上头高深莫测地密密麻麻占了两页的篇幅,只是为了解释何谓人生中的命定际遇。

有人说,这世界上有些人,注定是要早些遇到。

也有人说,这世界上有些人,就算早点遇到也不能够怎样。

紧接着他适当性地想起了机场里两个人留给对方的颇为搞笑的第一面。

 

因而后来的后来陈亦度多少长了记性,随身携带着方便面就怕延误。

可巧的是,那一次之后,他乘坐的飞机再也没有延误过。

再至后来,这座城市慢慢发展起来,慢慢跻身一线,鳞次栉比的建筑拔地而起,再也找寻不出往昔一丝空旷的味道。

那时候的陈亦度还会选择去那个最开始的机场坐飞机,却总是准时准点登机再起飞,误机的事儿,都变成了上辈子的事儿。

然后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最开始的机场还是拆毁了,留下一片滑稽的空地孤零零地待着,最后被规划成了工业园区。

这些都是这个故事最后的一些画面了。


=========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系列#

评论(13)
热度(99)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柳逐卿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