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越/校园au】竹马终成双

竹马终成双
陈骁/孙越
文/柳逐卿


陈骁是一个二十四孝的好同桌。
上到给抄各科作业,在上课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提醒,在上课睡觉的时候帮忙看老师,下到每天风雨无阻买早餐,耐着性子修理修正带。
要知道,在高中时代,如果男生会修理修正带就已经足够迷人了,要是会愿意带早餐,可能要妻妾成群了。
不过陈骁的好都让他的同桌孙越占了十成十,这个“二十四孝”自然也是孙越封的。如果非要说起来陈骁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太过惜字如金,从来不说废话,孙越曾经想在无聊的英语课上和陈骁聊聊天,结果被对方以一包旺仔小馒头堵住了嘴。
他们两个人从幼儿园开始就是一个班的,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也不为过。
小学那会儿,陈骁还会抢孙越的零食吃,然后仗着自己比他高一截的身高故意把手里的东西举得高高的,看着孙越眼底包着一圈泪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的时候,陈骁小魔王的心里总会有一种膨胀的满足感。
后来初中的时候可能是青春期的原因,从前不可一世的小魔王陈骁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高岭之花,也就对着竹马孙越愿意开他的金口多说几句话,其他人上来和他搭腔,不是被“哦”打发就是被“嗯”敷衍。
但是孙越对此却不觉得陈骁如何不近人情,这家伙早就把小时候抢食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成天跟着陈骁,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天花乱坠。当时很多人都觉得孙越能和陈骁做朋友而且还是这么多年的竹马竹马,简直就是世界奇迹之一。

这个很多人里就包括柳词和方青砚。
这两人是陈骁和孙越初中时候就上来的好朋友,经常一起行动——包括一起迟到,一起上课传纸条被发现。
孙越觉得他们四个应该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比如F4!
得到了三双白眼。
高中的时候他们的F4(姑且这么称呼)中又多了一员,还是他们班的文艺委员,人送外号花舞剑。所以后来F4就被搁置不用了,孙越又自封“x高五帅”,被好同桌陈骁反驳说是“x高五傻”还差不多。
至于花舞剑为什么比起真名外号更加广为流传,好像是柳词发现这小子在某文学网站上用“花舞剑”做笔名写小说。
彼时孙越拍着花舞剑的肩膀说:“可以啊花老师!以后飞黄腾达了可不要忘记我们兄弟啊!”
陈骁在后面冷不丁地吐出八个字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高二放暑假之前,天气热得不像样。才刚刚进入六月份这太阳就已经能把人晒脱一层皮,恨不能天天待在空调房里吸旺旺碎冰冰。
头顶的电风扇吱呀吱呀地旋转着,吹出的风对于被热得奄奄一息的同学们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刚刚下课,所有人都没有心思和力气跑出去皮,一个个都和被晒干的虾一样半死不活地趴在桌上。
陈骁满身是汗地推开教室门走进来。他走得极快,身形带了一阵风似的刮过,凉飕飕的,让趴在前排的人得到了几分救赎。
陈骁拿着两罐易拉罐坐回位置上,把同样半死不活的孙越拉扯起来。孙越看了一眼陈骁手上还冒着丝丝凉气的饮料,一下子打了鸡血整个人活了过来,伸手就要去夺陈骁左手的可乐。
虽然孙越的动作已经很快了,但是陈骁了解孙越已经了解到“脱了裤子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的程度,以某一种比他更快速的方式把左手的可乐一下子藏到了背后,并丢给孙越一个警告性十足的眼神。
“……阿骁。”孙越叫他,用可以商量的语气和他打哈哈,“我就喝一口!就一口!”
“哦?”陈骁闻言,挑了挑眉,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道,“阿越,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去吃全家桶,你抓着那个鸡腿也是说,你就吃一口,结果风卷残云一个全家桶都进了你的肚子?”
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孙越八百年前就不记得了,哪里晓得陈骁非但记得清清楚楚,还拿出来说。
孙越不服气,腮帮子气得鼓鼓的,满脑子搜寻陈骁的黑历史。
他灵光一闪,忽然真的就想起一件事来。

这大概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孙越在经过多方观察以后发现陈骁居然在写情书!
他本来想借同桌及竹马之故偷偷看一眼,但又不知怎的想起这事儿便觉得心里堵得慌,很是烦闷不爽。孙越是实打实的乐天派,整个人就和一颗小太阳似的永远散发着光芒,就没瞧见他有什么负面情绪。可就在发现陈骁写情书以后,这颗小太阳仿佛遭遇了日全食,整整一个礼拜都黑了半张脸,方圆几里都能接收到他的不爽。
方青砚起初还逗他说:“阿越,你这样子别说是失恋了?瞧瞧这脸黑的,啧啧啧,张飞在世不过如此了。”
孙越没理他,鼻端冒出一个“哼”的声音。
过了几日,孙越面色稍霁,却还是没有将这件事彻底遗忘。不过倒是换了种方式,想方设法地想从陈骁那儿探听出他写情书的对象是谁。可惜陈骁从来惜字如金不说废话,在这事情上面更是守口如瓶,嘴上和给人上了拉链似的,三句话问不出一个字。
孙越这回蔫了,和霜打的茄子一样郁郁寡欢,整天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飘来飘去。花舞剑关心他,投去了慈爱老母亲一般的目光,问:“阿越,思春期到了,想处对象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孙越这次不仅送了个“哼”给花舞剑,还附赠一对白眼。
由此以后的几周,孙越整天都陷在“陈骁有了喜欢的人”和“陈骁明明和我关系最好”这两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实则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泥潭里挣扎。
要知道在他眼里陈骁基本上可以称得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类型的,从没想过写情书这么闷骚的行为会是陈骁干得出来的。何其骇人听闻!
孙越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把班级里的女生都扫视了一遍,一一排查哪个和陈骁最近交往密切,又哪个对他或许芳心暗许。俱都没有收获,以失败告终。
陈骁这个人,不仅行为上闷骚,为人更为闷骚。除了自己孙越可真是没有发现他对谁多说过几句话,多咧开嘴笑过。
最后还是拿手机玩着斗地主的柳词一针见血道破天机:“阿越,你这是喜欢上谁了吧?”
边说他边豪气干云地在手机上甩出他的王炸,慈善赌王终于在今天一雪前耻赢得了属于他的欢乐豆。

孙越的回忆到此结束,他抬眸迎上陈骁的双眼。尽管隔着一副眼镜片的距离,但陈骁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他身上。末了,陈骁似无奈又宠溺得叹了口气,将右手的易拉罐放在课桌上,男友力max地拉开拉环,推到孙越面前。
孙越看了一眼,是橙汁。
他满心欢喜地抱着冰镇的橙汁喝的痛快淋漓,打出一个酸酸甜甜的嗝。接着蓦然间想起柳词的话,便又去看陈骁,说:“阿骁,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正在喝可乐的陈骁结结实实被呛了个正着。他“咳咳”两声当做掩饰,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悄悄咪咪挪开了自己的头。
孙越不是没有看见他浮上耳根的可疑的一抹酡红。
他发出“hihihi”的笑声,张开手臂一下子扑到了陈骁背上,双手勒住他的脖颈,不轻不重地在他耳边说话:“阿骁,你耳朵红了。”
孙越的话带着轻飘飘的笑意,好像一片羽毛飘进了陈骁的耳底,继而又飘到了他的心尖上,不痛不痒地挠一下,痒痒的,让人心生摇荡。
这下陈骁的两只耳朵都红透了。
孙越忽然间明白过来 原来闷骚在害羞的时候是这样的反应,也……太可爱了吧!
陈骁“腾”地一下站起来,转过身神情复杂地看着孙越。
陈骁不说话,孙越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望了许久。
“阿越。”陈骁沉着声音叫他,音色不似往日,倒更显得似乎是在压抑什么情绪,“你有喜欢的人吗?”
孙越眨了眨眼睛,就像什么也没有考虑一样只是想到了就说出了口:“啊?我喜欢你啊。”
孙越声音不大,但教室委实太过安静,这声音就变得惊人了。
陈骁呼吸一窒,镜片后的瞳孔都缩小了。
花舞剑吓得一个手抖把刚写完的最新章节删除了。
方青砚还趴在课桌上拿作业本扇着风,没有太大反应 可能是好好一个人就这么被热傻了。
慈善赌王,情感导师(?)柳词在花舞剑错愕的目光中露出了“儿啊你终于长大了”的慈母般欣慰的笑容。
陈骁盯着孙越看了半晌,猛地一个转身,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教室。
孙越摸不着头脑,遥遥地叫了他三声“阿骁”,都没有回应,可见陈骁是跑远了。孙越一脸懵逼地坐正了继续喝橙汁,一边想着也不知道陈骁跑个什么劲,自己又没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越想越无辜,他嘟囔起来:“我喜欢你,你又不喜欢我,反正说到底没辙!”
说着说着干脆恼了,把头埋进手臂里当起了鸵鸟。

晚上放学的时候,陈骁破天荒地没有和他的四傻兄弟一起走,好像是因为什么活动要他组织被班主任拉去了办公室指派任务。
临走之时,陈骁给来孙越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恍恍惚惚地回了家,依照老规矩,孙越把书包倒过来,零零碎碎地倒出里头的书和卷子,却看见一枚粉色的信封乘着风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目光所及之处。
孙越越看越觉得这好像是陈骁遮遮掩掩写的情书!
他拿过来一看,上面都没有署名给谁的,歪歪斜斜地画了一个红色的爱心,有点滑稽。
孙越抽出里面的信纸,当头端端正正写着他的大名,正是陈骁的字迹。
只见陈骁莫名其妙地写了一句诗在上面“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下面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画风迥异的语句,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肯定百度一下你就知道了。这么让人鸡皮疙瘩都能掉三斤的情书,绝对不会出自闷骚的陈骁之手。
啰哩巴嗦抄了一大堆,孙越懒怠再看,直接扫到文末。只见最后的最后,陈骁笔迹潇洒地在那写道——
阿越,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
比你喜欢肯德基全家桶的鸡腿还要喜欢你。

这是哪门子情书啊!哪有人把喜欢和肯德基全家桶里的鸡腿这种东西来进行对比的啊!陈骁你说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呀!
心里是这么吐槽的没错,但说来说去孙越心里还是美滋滋甜蜜蜜的。这感觉如果非要形容一下,那就是冬天的时候,学校门口卖的热乎乎的红豆饼的滋味——不,就比那红豆饼还要再甜上一百个草莓冰淇淋的滋味吧!

阿骁,我也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
比我喜欢肯德基全家桶的鸡腿还要喜欢你。

孙越再回到情书的文首,细看了那句诗,脑袋里猛地跳出一句话,竟是——狼骑竹马来。

狼骑竹马来,竹马终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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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越太太太太好吃以至于终于忍不住自己割腿肉了,xjb写了个小甜饼,没什么剧情逻辑的,只想甜甜甜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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