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和院长婚后的三十天 Day14

Day 14

老凌家终于还是有人进医院了。不过你们还别担心,这不是从来办起案来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小李警官又负了伤,而是被韦天舒戏称年老体衰的第一医院凌大院长躺进去了。

说起来也算是个小病小痛了,平日里凌远三餐不规律啊之类的一点一滴累积起来了,犯起胃病的时候呢,听点人话还会偶尔吃上几颗药,不过一般情况下凌远处于不听人话,玩命工作的类型,就俩字,死扛。这死扛死扛总有一天会扛不住,扛不住了就倒栽葱一样栽倒了,不省人事了。

听韦天舒绘声绘色的描述,当时他们正在开会,关于杏林分部的事情,凌远这边正在放着PPT呢,也不知道这人怎么着,讲着讲着忽然就没声了,没声了忽然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下去了,吓得整个会议室的人一颗心都要冒上喉咙口,就差没跳出来了。

这些都是韦天舒在电话里和李熏然讲的,也同样把李熏然唬成了如此境况,手头上的文件都还没夹住,零零散散地就全都从指间落在地板上,一片片一张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白毛女搬到警局来上演了呢。

凌远住院了!!!

凌远住院了!!!

李熏然心中虽慌张而惴惴不安,但好歹也是个极近而立之年的大男人,自然不可能咋咋呼呼哭哭啼啼跑到凌远的床边嘤嘤嘤地诉苦了。

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他匆匆忙忙地下了班,跑了一趟书店——其实根据李熏然本人叙述,自从大学毕业之后,他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到过这样的书香圣地被书籍陶冶过了。

李熏然来这里当然不是寻找什么胃病方面的医科书钻研,所谓各司其职,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僭越得好。李熏然冲进了书店,直奔放着食谱的书架,什么西餐中餐甜品面点冰淇淋各种各样的,只要是摆在台面上他看得见的,二话不说全都兜进了怀里,然后大手一挥,洋洋洒洒付账。

很显然,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小李警官早已不记得烤焦的番茄炒蛋,破洞的锅,和加了胡椒粉的蔬菜沙拉。

不过嘛,失败乃成功之母,心若在梦就在,大不了就再次重来。

在心中这样鼓舞着自己的李熏然兴致勃勃地拎着一袋子的食谱回了家,进了厨房。

凌远终于见到李熏然是在这一日的傍晚时分。

彼时天正下过一场雨,不大。开着的窗子后慢悠悠地传来雨后林叶的清甜芳香,沁人心脾。凌远半靠在病床上,天幕有着诡异而匪夷所思的颜色,却同样美得惊心动魄。他想起年少时曾观看过一个抽象的美术展,当时每幅画上都泼墨乱舞着各种各样分明不够契合的颜色,看得人眼乱心乱。

当时大抵是不知这种混乱的美感,才会觉得这其实并不算艺术。

而今得见,却才发觉,往往人纵有通天本领,也不过无法媲美自然的鬼斧神工。

李熏然就带着两个保鲜盒进了凌远的病房,放下餐板,一左一右放好。一个是蓝色的哆啦A梦,一个是黄色的哆啦美,两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凌远。

“这是什么?”凌远问他。

李熏然翻了个白眼:“凌大院长,你这厮是傻了吗?很明显这是饭菜啊。”

凌远失笑,分明面中略有病色未褪却也依然逗趣李熏然道:“让我猜猜这次是什么?是加了番茄酱的青菜炒蘑菇,还是碎成渣渣咸得要齁死的汤豆腐?”

李熏然没好气地推他一下,没有使多大力气:“你就不能巴望我点好?”

敏感而专注的凌远却一下发现了李熏然腕上一片鲜红的血色,青青紫紫的经脉浮在这片发红的皮肤上,越发叫人看着可怖起来。凌远捉住他手腕的时候,李熏然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手臂,眉头微蹙,明显是痛了。

凌远的眉头皱得简直像是东非大裂谷。

他的双眼死死地钉在那一片面积不大却足够攥紧他心弦的痕迹上,除却疑窦与关怀,自不能忽视眼底沉郁着的一片痛心颜色。

“你这是怎么了?”

语气加重,李熏然听得出凌远有些气了。

他有些支支吾吾,起先还想要以工作的原因胡乱搪塞过去,却又在对上凌远眼眉的时刻心中一紧,到底还是编织不下去这些蹩脚谎言。

或许李熏然可以选择忽视那些疑问,那些关怀与怒气,始终也无法对于这片眷眷情深般的痛心视若无睹。

“被…高压锅的蒸气烫了一下。什么大碍的,我已经冲过凉水擦过药了。”李熏然有些张皇地说完,便缩回手臂。他打开餐板上哆啦美的保鲜盒,递到凌远面前,一脸“求表扬”的笑容,“噔噔噔——白萝卜排骨汤,怎么样,是不是很香?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凌远看一眼那满满当当的汤汁,飘散着诱人的香味,终究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啊……何必如此。真要这般麻烦,楼下餐饮店不也有现成的吗?还弄伤了自己。”

李熏然似是受伤惯了的,没所谓地把手臂往衬衣袖子里缩了缩,笑道:“没事。比起之前那些伤啊,这可算是小事了。”

凌远也乐意应和着他的话走,迭声答了一串“是是是”。

凌远或许不会说“伤在你身,痛在我心”这样的话,或许他觉得肉麻,觉得矫情,抑或是他觉得李熏然也未免能够受用的。

却也因着李熏然十分懂他,懂他那些欲言又止,亦也懂他那些想言不言。

入口的汤汁虽然没有想象得这般醇香味美了,但是比之李熏然之前那些黑暗料理都要好得多了,尚且能够下咽。嗯…排骨有些没熟透,只能撕咬一些些外层的肉,里头还是有些带红的色。

不过无论如何,都是李熏然的心意。

凌远终归还是放心不下李熏然手腕上的伤,虽说他已经处理过了,但想着他平日里受了伤回来浑不在意的样子,有时候非痛得龇牙咧嘴了才肯告诉自己实话,凌远都被这小祖宗整得有些惊怕了,不得不反复询问多遍。

李熏然无可奈何地应着他每一个问题,最后笑道:“凌远,你这样子和傅子遇那老妈子也没什么差别了。你们可以考虑组建一个…嗯老妈子交流会?”

凌远锋利的眼刀就这么扫了过来,李熏然连忙把另外一个塑料盘子里的苹果塞到自己嘴里,移开了视线,装作刚刚自己什么都没说的样子。

见他三两下解决了苹果,凌远慢条斯理地收拾了餐板和保鲜盒,这才拽住李熏然另外一只手的腕子,轻轻松松就把人拉到了自己身边。

病床太小,终归挤下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不容易,李熏然的姿势拗着有些别扭,凌远这边刚意图地退一些容点位置给他,被拦住了。

小李警官说得振振有词:“照顾伤患是人民警察的指责。”

凌远想堵住他这张喋喋不休的嘴,不是用苹果。

但奈何病房门口来往的人终归太多,又是院长住院,几番权衡,终究作罢。

凌远垂下眼帘,轻轻地在李熏然被烫红的腕子上落下一个白水般轻柔淡泊的吻。

转瞬即逝,犹似凉夜里的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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