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普通爱情故事 Sec.5
Section5 琉璃。
陈奕迅有一首脍炙人口的歌，叫《十年》。
十年如果只是某一个数字的话，可能看起来并没有多么遥远，但若是用来描述一段空白的时光，则变得有些寂寞了。
如今想来，陈奕迅的《十年》也有了十数年的时光。尽管现在的人大多都喜欢《浮夸》《白玫瑰》《爱情转移》等等同样朗朗上口的歌曲，但是对于《十年》，或许是每一个人心中都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回忆。
李熏然与凌远相遇的那年，正是《十年》发布的那一年。
那时候大家都没有智能手机，如果有一个手里有一个MP3或是MP4的，很快就会在学校里变成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李熏然到现在还会唱《十年》，其实他不擅长唱歌，在学校的合唱比赛上往往都是浑水摸鱼的那一个。
如果不是因为凌远无心一句说，他很喜欢《十年》这首歌，李熏然不会有一整夜抱着CD机听歌的疯狂经历。
——所以你看，我为你做了这么多这么多，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愿不愿意，吝啬给我一个不那么一视同仁的眼神呢？
上文有说道，当时和凌远变成同桌，完全是因为自己看起来不像一个好学生以及凌远看起来太像一个好学生。
在学生时代，大多数的人或多或少都对自己的同桌产生过感情吧？无论你是在当时就清楚明白的，还是在毕业后才后知后觉发现的。
无论如何，都应该有过这样的经历。
在对凌远产生微妙的情愫之前，李熏然是交过女朋友的，而且还在高一的那段时间里暗恋过班花——反正班上一半的男同学都暗恋过班花，这件事在以前午休时间说出来还挺自豪的。
所以他也不是天生就是喜欢男性同胞的人。
但对于自己取向的转变，当事人李熏然反倒觉得有些茫然。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身边这个总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甚至都有点不近人情的班长产生分明不该有的感情的呢？李熏然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可能每一个感情单纯，情感经历几乎干净的青春期少年来说，情窦初开是最好的解释。
李熏然也说不清楚自己是迷恋凌远给他讲题时认真的眼神，还是触碰在他作业本上的手指。
是贪恋每次打完篮球以后凌远搂住自己肩膀的手臂，还是一起有说有笑去买水时，他因为走动而滴落在自己身上的汗水。
当李熏然自己终于懵懵懂懂发现了这种酸涩又隐晦的感情的时候，也同时发现自己早已无法自拔了。
像是深陷入沼泽里的人，明明知道越挣扎越会往下坠落被吞噬，却还是无法克制住。
大概人就是这样了，非要触碰禁区，非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到最后遍体鳞伤，还叫自己孤勇。
高二的时候换了一个班主任，听说是教导主任觉得原来的班主任太过放任他们，因而决定换一个经常带高三毕业班的老师过来。
后来在同学会上，还有许多人都绘声绘色地描述出那个班主任的样貌。
李熏然有时候觉得凌远和这个新班主任一定非常合得来，原因就是两个人都非常地不苟言笑，每当板着脸盯着你的时候，就会觉得后背的鸡皮疙瘩哗啦啦地起来，又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这个班主任除了教学严谨，管纪严苛之外，还有一个喜欢每周调换座位的习惯。
这对于已经有了固定的朋友圈的同学们来说断断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这以后每个周五下午班主任的课，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地看她调换座位，如果这一天有人幸免于难，就会松一口气，然后继续在下一个周五紧张，周而复始。
李熏然当然也是其中一个紧张又害怕的人。
只是与其他人不同，在完全了解到自己的感情并且毫无排斥地接纳之后，李熏然对于调换座位这件事所怀揣的害怕的心情，完全就是怕不能再是凌远的同桌，仅此而已。
如果整个高中，有关于凌远的回忆占据了李熏然全部学生时代的三分之二的话，其中令他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能用“幸福”来形容的，就是和凌远坐了三年的同桌没有分开。
因而在最后的最后，临近离别之际，李熏然递给凌远的同学录上只写了一句话。
——能和你做三年同桌，真好啊。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想说的话实在太多的时候，往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么就来说点不痛不痒的好了，既然不能光明正大地引人注目那就也安安静静地和所有人一样就好了。
反正日子一天一天总会过去，就像往昔稚嫩笔迹终究会变得有力，孱弱的身体也终有一日变得强壮，簇新的同学录放在抽屉里时间长了，也会渐渐黯然失色。
唯独不会被时光所改变的，除了那张被裱装起来的毕业照，只剩下我的心。
——暗恋真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情。
这句话李熏然对小李说过一次，原因是因为小李向他倾诉了自己同样很苦的暗恋往事。
小李从大学时就暗恋系里的女神，他说自己不像李熏然一样畏畏缩缩考虑这个考虑那个，喜欢就去追，不试过怎么知道结果呢？
李熏然贴心地给小李满上一杯果汁——开车的人不能喝酒。
然后李熏然笑眯眯地问小李：“然后这么勇往直前义无反顾的你得到的是什么结果？”
小李豪气干云地喝掉了果汁，一脸的悲愤：“果然女神还是可望不可即啊！”
李熏然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笑出来的，也绝对不是幸灾乐祸。虽然他想说自己和小李有些同病相怜，可这样一对比，忽然觉得自己的处境都算好的了。
接下来过滤一下小李的血泪史差不多就是女神连让他当备胎的机会都不给，直截了当地表示了拒绝，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只能保持在同学。
李熏然边听边漫不经心地夹菜吃，一不小心就把一整盘的孜然牛柳吃得底朝天，才舍得放下筷子意思意思做个总结：“这个女神也是真的女神，好歹人家不绿茶婊一样浪费你的感情啊。够绝情，够冷酷，我欣赏。”
小李心中嘟囔，如果凌远医生是这样的态度，我看你还欣赏不欣赏。
但是小李没说，他还真是不敢说。只能把孜然牛柳里所剩无几的四片虾片夹过来自己啃着啃着吃光了。
中午的餐厅里人本来就不多，而且这是距离第一医院没多远的路段，这个点更是没多少人来。据餐厅的服务员说第一医院的医生们也会来这里吃饭，不过吃夜宵比较多。吃午饭的也有，不过已经是一两点以后的事情了。
小李啃着虾片含含糊糊地说：“大家身为人民公仆真是都不容易。”
却见李熏然难得沉默没有回话，只是拿着手机用手指上下滑动着，翻来覆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玩开心消消乐。
“熏然哥。”小李放下筷子，叫了李熏然一声，“你为什么喜欢凌医生啊？”
李熏然淡然地从手机后抬眼看了一眼小李，回答：“喜欢就是喜欢，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太敷衍，又半思半想地补了一句，“因为那个人是他，因为他是那个人，我才喜欢。”
小李皱了皱鼻子，忽然凑近了李熏然，在他面前一字一顿地吐出来几个凉飕飕的字眼。
——“那你这么多年来，和他告白过吗？”
没有。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里，还是十年后。
无论是最老土的写情书，还是最简单的发短信打电话，抑或是最直白的见面就开口说，都没有。
为什么？因为心底深处就害怕得到拒绝的答案。
——暗恋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像是捧着易碎的琉璃盏，害怕风吹，害怕落雨，甚至害怕走动。
——一这种东西如果一不小心就碎了，就无法回到最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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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小李】对玩家【李熏然】发动技能【助攻×1】
玩家【李熏然】获得效果【免疫】
说来惭愧，虽然我这里写暗恋blabla的，但我的人生里根本没有暗恋这一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