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李】和院长同居的三十天 Day17/Day18

【凌李】【和院长同居的三十天】全文目录

“你我之间本无缘,全靠我瞎编。”



Day 17

  李熏然没有睡好,或者觉得,他自己根本就是在梦中。因而他竟然婉拒了与凌远同床共枕的要求,蜷缩回属于自己的客房的床上,望着蒙着一层白纱窗帘的濛濛月色,黑沉到几乎混合出靛色的天空,一枝横出来的枝杈,勾着那一抹黯淡的月光。这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

当然会觉得这一切是一场幻梦了,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都那么猝不及防,就好像炎夏时节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毫无征兆地,就这么倾盆而下了。

李熏然借着月光伸出了自己的手,属于凌远的那一枚毕业戒指安安稳稳地圈在他修长的指节上,在清冷的光芒下发散出金属该有的光泽。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纹路与装饰的圆环,李熏然有些怔忡地,却未曾想到,原来自己竟是这样心甘情愿地被他圈住了。

哦,大概是一场梦也不一定吧。

李熏然觉得自己的口腔里还留存着冰淇淋的味道,凉丝丝的带着冷意,甜蜜蜜的沁人心脾。

好吧,就算这只是一场太漫长又太美好的梦,就算如果醒来这手上象征归属的标志一瞬间就会消失不见。

那就永远不要醒来了,虽然永远生活在梦境世界里的人是可悲又可笑的,但是无所谓,李熏然愿意。

李熏然又梦到了裹了巧克力酱的草莓棉花糖,又梦到了自己和凌远共乘着一支香蕉船,在梦幻而又浪漫的世界里遨游玩乐。

床头柜上的闹钟来来去去响了好几遭,李熏然拿过枕头盖住自己的脑袋,整个人都埋进柔软的被窝里去,直接无视了这吵人扰耳的闹钟。

凌远起得早,但是不代表他是个会做什么爱心早餐的人。作为第一医院的院长,生物钟多少年前就已经改变不了了,无论是刮风下雨打雷闪电的,总会在这个时间点醒。

昨天晚上李熏然表示,他早餐想吃鸡蛋灌饼。哦当然了,这不是因为紧张过度而触发的被动技能,而是他真的想吃,毕竟自己的尝试失败了。

好咯,自从见识过李熏然“高超”的厨艺之后,凌远觉得以后还是让他乖乖待着等吃就好,否则这个房子不出一年,就能在厨房爆炸的情况下,烂掉。

凌远抬手看了看手表,到这点了李熏然居然还不起,这是要翻天了?他怎么不知道今天这小子还有休假的?

房东大人推开了房客的房门,屋子里头光线昏暗,床上一团可疑的物体拱来拱去,扭来扭去,就是不见头在在哪里。

好家伙,这赖床的样子够新颖,够别致啊。

凌远倚在门边,叫了李熏然一声,没得反应,那人还从被子团里丢出一只抱枕来,真的是要翻天了。凌远想着,撸起了袖子。

凌大院长三两步走到了李熏然的床边,二话不说先撩开了窗帘。今天的天气很好,太阳光直勾勾地怒视着蜷缩成一条虫的李熏然,而那条虫不为所动。

推搡了几下无果,凌远觉得自己不得不这样做了。

从被压住的那一边里一点一点地把被子边沿扣出来一条,凌远手臂一用力,被裹在李熏然身上的被子猛然飞起在空中扇出一阵冷飕飕的风,终于露出了里头睡相惊人,睡衣都撩到了肩胛骨的李熏然。

“杀人了——!!”李熏然一脸的睡意朦胧,嗓门却比谁都大。

凌远伸手捞过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告白的第二天你就给我赖床,我好伤心。”

李熏然的大脑有一瞬间的懵逼,他无辜地冲着凌远眨了眨眼,却依然维持着抱着枕头蜷缩成一团拱在床上的动作。

“你说什么?”

凌远轩眉一挑道:“收了我的戒指你不认账了?”

小李警官这才惊觉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个梦啊。

两个人一个床边一个床上,一个站着一个团着,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挺久,气氛越来越沉默,李熏然终于受不住这般微妙的寡言,开了口。

“你先把被子还我。”

“你还要睡?”

李熏然一脸人畜无害地模样眨了眨眼,还颇有反问凌远“不然呢?”的意思在。

凌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略带惋惜地回答他:“好咯。那热腾腾香喷喷的鸡蛋灌饼,我一个人吃两份了,反正我吃得下。”

他说完这话,甚至都不给李熏然多加考虑的时间,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把被子还给了他,而后甩着他在李熏然眼里已经具象化的恶魔尾巴,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房间,奔向了那热腾腾,香喷喷的鸡蛋灌饼。

李熏然的内心挣扎了三秒,从床上“腾”地一下跳了起来。

“凌远!!口下留情!!”

真是鸡飞狗跳的一天啊,听着身后传来的声响,凌大院长勾了勾唇角。

 

 

Day 18

凌远出差去了,还是突如其来的公差,大晚上的刚吃过饭上面就来了电话,他走得也是匆匆忙忙,行李都没多塞两件。

李熏然觉得自己应该声泪俱下,依依不舍地抓着凌远的衣角,如何如何诉衷情,如何如何哭断肠,如何如何不愿意与他分离。

脑内小剧场这边进行地轰轰烈烈热火朝天,依依惜别的场景绘声绘色地出现在了李熏然的脑海里,就连十分苦情应景的BGM李熏然都给配好了。而他本人呢,此刻却正坐在餐桌前翘了个二郎腿一边剥虾干,一边看着凌远进进出出拾掇东西。

他一边嚼着口中的虾干,一边想着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没有爱意,也太没有人性了?

凌远差不多收拾好了东西,走到餐桌边上来拿过李熏然喝了一半的杯子,仰头将剩下的水喝了个干干净净。李熏然仰着头看着凌远咽下白水时候滚动着的喉结,开着两颗纽扣的衬衣,也忍不住跟着咽了一口口水。

鬼使神差地,他就把手里刚刚剥出来的虾干,伸手塞进了凌远的嘴里。

凌远也是猝不及防就被塞了一嘴,没好意思吐出来,就跟着嚼了,却没曾想味道不错。

他是不爱吃这类吃食的,纯粹是因为李熏然昨晚上看电视的时候忽然随口一提的,也就这么记挂在身上了。

哦对了,韦天舒说这样的表现叫做男友力max。

或许吧,反正他也不算是对谁都这样男友力max的。凌远咽了嘴里的虾干,李熏然心满意足地开始剥第二个,剥出完整的虾肉在他面前晃了晃,又问道:“还要吗?”

凌远抬手看了看表上所指的时间,来不及过多温情也来不及依依惜别了。他笑着摇摇头,伸手揉乱了李熏然蓬松柔软的发丝。

“不吃了,你吃吧。”凌远的话音带着笑意,小指轻轻地勾起李熏然的一缕发丝,再慢慢绕开在指间。

他稍稍俯下身,轻轻撩开李熏然散落在额前的那几丝碎发,落下了一个清水白雪似的吻在他的额间,稍纵即逝,好像平原上轻轻吹过的风,痕迹都不剩下一些,没有声音。

“等我回来,很快的。”

这是春日里的小雨,夏日里的微风,秋日里湖水的波纹,与冬日傍晚稀稀疏疏开始落下的碎雪。

防盗门扣上的声音还在李熏然的耳边回响,他埂在喉头的那个虾干终于得偿所愿地顺着食道咽了下去。

李熏然的内心忽然下起了春雨,又细又密,是最透明的颜色,和牛毛一样地洒落下来。接着吹起了夏风,黏热的空气或是聒噪的蝉鸣,都被这片风吹得零散而飘忽渺远起来。

而心底那条从来平静无波如同镜面一般的镜子,也因着原来的那阵细风,吹开了层层圈圈的涟漪。最后终于开始飘雪,从赤红与暖橙光影的罅隙之中,从天幕与山峦的细缝之中,一点一滴漏出来的天地间最无暇的白色,丝丝缕缕,便这样落满了他的心头。

唉,凌远,我栽了。

李熏然无奈地嚼着最后一个虾干无奈地蜷缩在灯影重重的餐厅里,笑了起来。

不过,喜欢你,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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